念与想

MY PLACE——同人文存放处

【勋兴/魂蛋】可以的话61-LAY

61- LAY

  

  张艺兴很久没品味到这种感觉了,好像踩在了云端之上,整个人轻飘飘的。

  

  他不常喝酒,想来也不怎么适应这样的情况,却不妨碍青年自发地沉溺于这种奇妙的感官里。他好像做了一个特别开心的梦,梦里的自己是自由的,不用再向平日那样背着过于沉重的负担踽踽前行。

  

  虽然不知道缘由,张艺兴自觉自己可以随自身的心意使事。具体做了什么,当他睁开眼睛以后,倒是没有保持任何记忆,惟有一种直观地愉悦烙在了心底,叫张艺兴在睡着时都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宿醉的后遗症委实有些糟糕,张艺兴被室友闹醒时,只觉得脑袋似被人用几吨的巨石砸过,痛到青年有些呼吸困难。

  

  虽然说大家就是习惯了昼夜颠倒,休息时间严重不足的人,酒醉之后的清醒还是让他们有些吃不消。平日里,他们多数都有些熟悉彼此醒来之后,因为极度疲惫和睡眠匮乏而隐隐发青的脸,还是被一部分人尤为憔悴的脸吓了一跳。

  

  确实是狠狠地受到了惊吓。即便是身为对颜值要求颇高的SM家族艺人,也没有几个人能自信地说自己能够完全经得住素颜的考验。酒醉加上半夜吃东西和短时间的深度睡眠,会让少年们的脸特别肿,趁着本来就严重的黑眼圈与苍白的神色,着实使经纪人感觉头痛。

  

  不过,他们倒是没想到张艺兴也是这个样子。毕竟,青年在此之前没什么“前科”,不喜欢喝酒,也不会在明知待会就有行程时,还闹腾到很晚。就这么个总是让人放心的孩子,偏偏会在意料之外折腾出些不小的动静。

  

  看到张艺兴梳洗过后,仍显得虚弱与苍白的模样,经纪人不由得走上前去,小声问青年:“你是不是和其他人在我走了之后又继续喝了?”

  

  身体不适让张艺兴整个人的反应都比平时更慢,他眨眼的速度有点慢,似是还在努力的和自身的睡意战斗着。

  

  他的声音带着少许沙哑,慢吞吞地回答了经纪人的问话:“不记得了,我脑子有点混乱,记不大清楚昨晚发生的事情。”

  

  经纪人找他说话时,虽有意压低了声量,但是在身边还站着几人的情况,哪里能杜绝他人的探听?

  

  两人的对话极不巧就被正好走在张艺兴旁边的鹿晗听取了,青年毫不客气地发出了一阵大笑,脸上尽显揶揄,让张艺兴想起初醒时,正是这人对自己作了一番调笑。

  

  从鹿晗的那张脸来看,很难看出他是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攒着一肚子的坏水的性格。就这点而言,吴亦凡比他倒是更像是纨绔弟子,毕竟无论是从面相还是真实的个性来说,吴亦凡是实打实的吊儿郎当与玩世不恭。

  

  鹿晗长得太好了,巴掌大的脸,肤色也甚是白皙,眼睛大大的,像小鹿的眼眸一样水灵灵的,染上浅淡的发色之后,越发似个精致的洋娃娃了。

  

  这副模样与其说会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倒不如说其自带的脆弱感会激起人的保护欲。偏偏是拥有这种相貌的人,实质的性格却一如现代的纨绔子弟,活泼开朗是说好听的,事实上是心不容易定,自小被骄纵着,行动间往往流露出某种无所顾忌。

  

  当然,他在外人面前会很自觉地换上的是写着“纯良”的那副伪装,唯独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不在乎将“恶劣”的脸孔暴露出来。

  

  人真的是微妙的生物呢,换在一个与自身并不熟悉的人身上,鹿晗的性格多少会让人觉得吃不消。可是,一旦将之视为亲近之人,好像机会自发地把它当作“真性情”去接受。

  

  说到底,不管是哪一种爱,都是至为盲目的感情呢。

  

  鹿晗和张艺兴两人确实要好,青年的酒量很好,由此在众人都陷入危机时也能早起,难得主动过来把张艺兴也拉扯起来了。

  

  最先对张艺兴的醉后脸发出“嘲讽”的就是鹿晗,彼此原本就是习惯对方顶着鸡窝头,睡眼朦胧状态的关系,还是被张艺兴堪称乱七八糟的脸戳中了笑穴。

  

  鹿晗在张艺兴还坐在被窝里挠着头时,就指着他笑弯了腰,擒着笑出来的眼泪,以一种喘不过气的姿态道:“什么鬼,我和你说你这脸有点恐怖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昨晚海喝了一顿,直接把自己给喝吐了呢。”

  

  显然,张艺兴还没缓过神来,此时只是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恰好对上了鹿晗的目光,却处于半放空的状态。青年到最后都没有在鹿晗的吐槽后,接上一两句话。

  

  鹿晗觉得他既可怜又可爱的,总算是不用言语继续调戏他了,男孩直接扑到张艺兴的床上,好一顿闹腾,倒把青年的瞌睡虫搅死了一半。

  

  这就不难想象为什么这次还是鹿晗先笑出声,他本来就是特别大胆的人,在张艺兴面前向来不怎么顾忌,即时就接着经纪人的话头说:“天啊,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世勋就太吃亏了!”

  

  他的话似乎招来了在场之人绝大部分的共鸣,原本不打算作声,只默默竖着耳朵听的男孩都不由得笑出声来,且笑得一发不可收拾了。带着揶揄意味的目光不仅投掷在张艺兴身上,还触及一直乖乖坐着位子上的世勋。

  

  张艺兴的第一反应也是像其他人一样,兀地转到了被提及的少年身上。然而,吴世勋完全没有作为当事人的自觉,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无辜地回应着张艺兴的注视。

  

  两人这一来一往全在他们的注视之下,又引发了不一样的欢乐效应。

  

  “哎哟,张艺兴你行不行啊,占了人家小伙子的便宜,转头说忘就忘。”

  

  “鹿晗,你这话说得...这样艺兴成什么啦。”

  

  可惜,现下毕竟是处于一个焦急的状态之下。整个队伍顾着赶行程的时候,急起来连话都来不及说。几个人的唇枪舌战还没进一步爆发,经纪人就赶鸭子似的将他们赶出门了。

  

  关于昨晚所发生事件的讨论,从屋内延伸到屋外,贯穿了其等电梯,乘坐电梯,从电梯走到车内的几个过程。

  

  对其他人而言,这不过是一段极具议论性的 谈资罢了,足够他们消遣一整天,却足够让张艺兴坐立不安好一阵子。

  

  旁观者不时留意着他的动静,愈发觉得少年被善辩者堵得哑口无言,又羞涩难解的模样极为有趣。正是以为被逗的人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反应,行事之人才舍不下这点趣味。他们都有些不亦乐乎。

  

  与此相反,当事人之人则窘迫得恨找不到地洞给自己钻进去,躲个一天两天。他在这么个煎熬的过程中,总算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青年终于明白为什么说是吴世勋除了亏。虽说这是谁都想不到的一出意外,但到底是因张艺兴的不小心惹的祸,偏偏肇事者对此未曾留下半点印象,受事人无疑是有苦也说不出的。

  

  他也没办法说自己是冤枉,只是由于失去了记忆,更多的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与他有同样的表现的,还有另一位当事人,少年从头到尾都没有坑过声,其他哥哥过去逗他,吴世勋也不过是笑笑罢了,也没说什么会引发张艺兴更大情绪起伏的话。知道张艺兴时不时偷偷转过头来看他,对青年过于熟悉的吴世勋总能准确地让两人的视线交接在一起。

  

  张艺兴自是不会知道,这一次的眼神交会,乃少年有意而为之。比之刚起床时,青年已清醒多了,众人的言论让他有些一乍一惊,他只敢悄悄地瞅同在漩涡之中的吴世勋的脸色。

  

  青年自以为此行做得不动声色,无过于自我安慰。不期然间撞见吴世勋飘过来的目光,张艺兴吓得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这倒是让人感到出奇。他这般反射弧长出天际的人,已经很少如此即时地给出这么大的反应了。他被吓到了之后,有一瞬间的放空,等回过神来以后,便看到少年一直在笑。

  

  不是那种暗藏揶揄的笑,也不是那种毫不掩饰心情的笑。少年的嘴唇微微抿着,轻压出一个温和而不乏明媚的弧度。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去细究,似乎都找不出半分有意隐藏侵凌性留下的痕迹。张艺兴甚至从他身上感觉到了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很难拥有的包容性。

  

  张艺兴从以前就觉得,认生状态下的吴世勋与放松状态下的吴世勋好比两个人。就拿他自己来说,刚开始见到吴世勋时,也想当然地认为这孩子是个冷得扎手又好看得要命的高级玩偶。少年无疑拥有很强的存在感,甚至不用额外做什么,就能将他人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自己身上,这样的人无疑会为旁人带来某种精神上的压迫。

  

  可是在私底下,即在他自身愿意亲近的人面前,少年就表现得尤为无争。这自然不是因为吴世勋年纪小,还不懂得大人世界里的意欲纠葛。他心思细腻着呢,似乎对着这些都不怎么感兴趣,每天致力于让自己活得简单快乐,而后在无意间也让呆在他身边的人感受到温暖与舒适。

  

  这样的孩子哪里会让人感觉扎手,虽然有棱有角的特别有自己行事的特色,却不伤人。吴世勋不仅不会给人带来负担,还相当体贴。张艺兴总是不适时地想起一些往事,想起在寒冷的冬季,吴世勋怕他的手受冷,要不就直接用自己的双手将之握紧,一个劲往上边呼气,要不就就直接扣住一只,往他自己的口袋里揣。

  

  刚开始,张艺兴还会因他人的目光而怀有顾忌,偶尔也有以退缩作拒绝的念头。然而,每次碰触到少年澄澈得几可视气底的眼神,青年便会由于某种负罪感而在霎时间抛弃所有杂想。

  

  有时候太过坦然,反而会让人发怵。

  

  张艺兴深有所感,且再一次为自己抑制不住的纷繁思想而心乱如麻。一刹那间,他张了张口,想对吴世勋说话,少年好像也注意到了,因而轻轻地向他传递了一个带了点询问意思的眼神。期间,整个人的姿态仍旧表现得一如既往的平和与有礼貌。

  

  张艺兴又一次不适时地生发出几分长者才有的感慨。毕竟,他认识吴世勋也有五年多了,凭借多长少年几岁的优势,也够得上是看着吴世勋长大,且一路照顾着他的人种的一份子。

  

  他从前些日子就在感叹了,小孩业已长大,大人总归是既欣慰又感伤的。张艺兴在这样的回想里,稍稍的晃了晃神。他的思绪发散的很快,回来的也不晚。奈何在一来一往的空隙间,注意力最是涣散。

  

  恰时,他们几个人坐在密闭的商务车内,气氛因为突降的谈资热闹得紧。这无疑不是一个适合被关注的两人进一步接触的时候,所以张艺兴才显得那般犹豫。事实也是如此,虽说张艺兴与吴世勋完全跳脱在聊天人群的范围之外,也会因为话题与两者紧密相连,而被牢牢扣押在他们的观照空间里。

  

  果然,几人讨论的话题转了个弯,又再一次回到了张艺兴与吴世勋身上。吴亦凡语出惊人:“等等,昨晚的那个该不会是世勋的初吻吧。”

  

  如果张艺兴的嘴巴里正好含着水的话,吴亦凡大概会被结结实实地喷个准吧。事实上,恰恰因为嘴里边没有水,因这话所带来的冲击而被自己呛到时,青年的面部表情才那么像是要吐血。

  

  青年自认不是一个薄脸皮的人,只是他的脸皮厚度和其他成员一比,差距就非常明显了。实际上,他人的一句话让张艺兴不得不面对他自身有意忽视的一个思考方向。注意力的被动调整让青年再次审视之前的盲区,接着他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要想在镜头之外,顶着压力处理好突发状况真的很难。至少,在当下要张艺兴做好表情管理就有些苛刻了。青年一下子躁得不行,在这种情况下无疑没法做到面不改色,脸颊即刻就红了,耳朵也是如此。

  

  所幸,没等到被挑起好奇心的哥哥向可怜巴巴的弟弟群起而攻之,他们就到达了上班地点。一直放任他们折腾的经纪人不愿这事影响到成员们的工作证状态,这才开口让男孩们收敛一些,一行人又马不停蹄赶往候机室。

  

  平日里爱作爱闹,能从练习生群众脱颖而出的人怎能没点职业道德,偶像的工作总则中首要的一条便是敬业。不管遭遇多大的挫折,他们都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舞台。

  

  也多亏了这种原则已经变成了某种身体的本能,以及之后稍显紧张的工作状态,这才阻断了张艺兴在惊吓过度的情况下,蓦然冒出来的恐慌感。

  

  初吻这个词至今都在张艺兴的心中,保留着一定程度的神圣感。校园时代的恋爱,总显得平淡而澄澈。少年少女时候的情怀像悠扬的诗,没那么多轰轰烈烈,也不见得细水流长。

  

  一段感情的开始或许只来源于一瞬间的悸动。第一次见面激发的强烈心跳,每一次遇见时便会叠加的朦胧好感,都可成为两人之后走到一起的理由。说深刻,似乎也不太深刻,可它大概是最简单的,真挚得足够让人念念不忘。

  

  张艺兴的初恋发生在高中,两人在朋友阶段就处得很舒服,几乎是自然而然就走到一起了,青年如今回忆起来,都觉得自己能够这么勇敢地开口说出确定关系的话,实在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委实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这不单单因为本身就嘴笨,表达能力不算太优秀,在性格上也有些害羞。就算是在交往的过程中,张艺兴都不是特别主动的人,这可能是出于一些自小被母亲灌输了许多要尊重女生的观念,在真正与女孩作亲密一些的接触时,反而会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头来,就连初吻也是女孩子在气氛很好的时候,难得鼓起勇气亲上来。明明只是嘴唇片刻的轻贴,属于另外一个人存在感强烈的体温叠上来时,却给人留下了往后几年都无法忘却的记忆。

  

  即便在此之后,男孩和女孩因为身处异地而分开了,即便回首之时,也觉得年少的自己过分青涩,可那毕竟是青春的一部分。

  

  正是知道有“初”字作为头衔的一切具备何等的重要性,张艺兴才会怀抱这么重的罪恶感。当然,若青年身上的“工作状态开关”被打开的话,他可以暂时将与之无关的事情跑到一边,长期的训练已让这种处理方式成为青年的某种条件反射了。

  

  一旦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类似于“无我状态”的魔法似乎失去了功效,张艺兴再次陷入心神不宁中。青年很想主动过去探知吴世勋的状况,奈何在外确实不是谈论那些事情的好时机。

  

  青年一个人憋着,越想越觉得沉重,而其他人在放工后的疲惫摧残下,早过了揪着旧事不放的劲头了。他们在半夜才回到宿舍,几个人有些饿了,会做料理的哥哥自觉地进了厨房,一行人吃饱喝足以后,心满意足地准备去洗漱了,吴世勋作为弟弟乖乖地留下来收拾碗筷。

  

  张艺兴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趁着其他人都四散回房间时,跟在吴世勋身后。少年似乎早就预料到张艺兴会跟过来,在青年压低脚步声走到他身旁时,主动开口道:“哥是有事找我么?之前有几次都感觉你要过来了。”

  

  少年的主动出击让本来就紧张的张艺兴瞬间卡壳,他本能地接了话,张嘴后却说得磕磕巴巴。

  

  “呃...其实主要还是关于昨天的事,对不起啊世勋,昨天我喝多了。”

  

  吴世勋好似一门心思放在了面前的碗筷上,刷碗的动作未有半刻停顿,头也不回地答道:“没关系,哥也不是故意的。”

  

  他越是善解人意,张艺兴就越愧疚,青年原先在脑子里打好的说话稿完全用不上了,未经过大脑判断的话反而跑到了前头:“不,主要是他们揪着这个事情调侃,还说初吻什么的...让你为难了。”

  

  如果张艺兴稍微把注意力从他现下不自觉盯着看的地板上挪开,朝吴世勋双手的方向瞅一眼,必定能发现吴世勋洗刷的动作因为他的话而停了一两秒。

  

  然而,张艺兴光顾着尴尬去了,心慌意乱之下竟是如鸵鸟一样,硬是不敢多看少年一眼,所以只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听吴世勋以一种又轻又淡的语气回了一句:“没关系的,其实他们也没说错,那确实是我的初吻呢。”

  

  ==========================

  

  讲真,我真的写到开吐了,前段时间卡文卡到三天才杠四千,最后一天好歹写了两千字,心塞都哭泣。就真的写了好久啊这章,大概太不好处理了。因为明天我去巴厘岛旅游五天回,想说死活也要把这章更了,于是飙到两点TAT我看看我旅游过程中用手机杠能不能搞出个番外来,之前其实没打算写番外先的,但是之前对这两孩子的事情生了点感慨吧,想写一下,顺便答谢一些妹子们啊哈哈哈~

  

  你们猜为什么老张这个时候这么慌,嘿嘿。这一章中间的某个段落纯属我的猜测啦,别当真~可能有人不喜,我就按着自己感觉写了~毕竟是真不好铺的情节,但又必定会涉及到的。


评论(13)
热度(120)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念与想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