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与想

MY PLACE——同人文存放处

【勋兴/魂蛋】可以的话50-LAY

  50-LAY

    

    张艺兴在外边逛了很久才回了宿舍。也不知道为何,他固然笃定自己没有犯错,却极为害怕面对吴亦凡。

    

    他很怕对上那个人眼睛,就好像看得越深,看得也越真,直把人看破了,彼此再难靠近。

    

    那时,张艺兴已然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无声无息出现在羁绊之上的裂痕了。

    

    青年因为害怕无谓的抚触会徒添伤疤,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选择了远离。

    

    就好像这样能让逐渐崩塌的事物复原,就好像这样可令原本存在的创口慢慢消失一样。

    

    归根究底,只是不忍心罢了,于是近乎自欺欺人地催眠自己,甚至想要挽留,想要补救。

    

    它在张艺兴心中停留了太长的时间,驻了根,发了芽,支棱起枝丫。

    

    原以为它能在两人细心的浇灌下长成参天大树,却没有料到,只消一个弹指,便足以让原本长势秀拔的树苗烂了根。

    

    如今早去考究它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坏死,只怕也是为时已晚,小树苗的时光永远的停止在窒息的那一刻。

    

    即使强留,亦只能叫它苦苦地余了一层空壳,内里必定早被虫蝇蛀空。

    

    明明知道它不会再长出新枝,甚至会因为无法吸收养分而一点点萎缩,张艺兴始终没有想过要将它挖走,再栽上另一株漂亮的树苗。

    

    他在路上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乃至于回到宿舍以后,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只隐隐约约地记得,是钟大走出来帮他开门。

    

    在此期间,那个爱笑的男孩似乎对他说了些什么,张艺兴的心情过于低落,压根没办法将他的话听进去。

    

    由此,青年在走进去自己的房间之后,结结实实地被桌前的身影吓了一跳。

    

    这倒不是什么值得称奇的事情,谁要是在晃神的时候,在打开门的瞬间直直地撞进别人的视线,估计也会产生和张艺兴相似的反应。

    

    那人估摸已经在房间里坐了很久,他在张艺兴的“领地”素来随性,当下坐在桌前的靠椅里边,双膝往上缩着,微微抵着胸口,脚尖轻点在椅面上。

    

    这无疑是个极为别扭姿势,兴许是因为已经将这样的习惯当成了“自然之举”,望向艺兴的那个少年压根没有在意这时不时冒出的不适。

    

    在几个月之前,那人如若做出这样的举动,大概不会让人感觉到半分异样。毕竟,在那时吴世勋的身形尚未长开,保持孩子的模样缩着躯体,只会叫人觉得他甚是乖巧可爱。

    

    如今,当初的那个孩子渐渐有了男子汉的模样,霎时间拉开的身材已然妨碍他仿若从前一般行动了,吴世勋却像是有意与这情况较劲似的,固执地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着。

    

    窗户前笼紧了布帘,房间里亮着灯。

    

    少年的目光在苍白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清冷,却在见到艺兴的时候,宛如被点燃了一般,渐渐开始升温。

    

    艺兴能够清楚地看到,少年原先微微绷直的下颚线条是如何一点一点地发生改变。

    

    多么不可思议,彷如轻风终于掀起了掩在画像上的薄纱,终于叫人看见了少年真实的容颜。

    

    他素来美得逼人,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散发着愈发强烈的震慑感。

    

    艺兴在很久之前就有这种感觉了。将所有的成员凑到一块的时候,别人或者会想当然的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关注的对象 身上,可无论张艺兴在当时正与别的人交谈,只要吴世勋在场,张艺兴总会因他所散发出来的存在感而分心。

    

    在不知不觉间,一直陪在他左右的那个男孩,已然成长为足以吸引住所有人目光的出色男人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艺兴时不时会生出这样的感慨。

    

    世界总是处于变动之中,时间却往往违背他人的意愿,无时无刻不在施展自己的魔力。想当然认为自身处于世界中心的人类,或许未曾想到,有多少东西被这它摧毁,又有多少东西因为它得以诞生。

    

    也许,在慢慢变得不可触及的过往里,他或者她都曾用心筑造过自己的城堡,最终只能眼睁睁看它们败成一地颓唐。

    

    可是,经过时光的卷袭,或许真都会有某种东西得以幸存。仿佛是一场大浪淘沙,它们扛过了层层筛选,终于自涤荡之下露出纯澈的内里。

    

    恰似世勋向他展露的笑容,即便正处于蜕变时期,唯独这嘴边勾起的弧度未有半分迁移。

    

    全心全意的,尚且沾着孩子气的笑容具备极大的感染力,叫张艺兴只是静静地看着,便觉得受了安慰。

    

    不得不说,他的心情要比刚刚好上些许了。

    

    不知不觉间,张艺兴的神思又渐渐往外叁溢,吴世勋的全部关注力无疑完全集中在他的身上。

    

    “哥。”少年短短地冲他发出了一个单音,此时因为嗓音过于绵软,而愈发像是一个轻暖的叹息。

    

    他似是因见到艺兴而感到惊吓,眉眼间横溢着又甜又软的笑意,为原本线条锋利的面部轮廓镀上了一层柔色。

    

    张艺兴反手阖上房门,快步走到吴世勋的身后。

    

    “怎么过来啦?我刚刚和KRIS出去了,你等很久了吗?”艺兴抬起手来揉了揉少年的发顶,直将世勋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还不肯罢手。

    

    最后,还是世勋自己在笑得浑身微颤的间隙里,冲着反方向伸出手去,扣着艺兴的手腕,阻了对方的动作。

    

    少年并没有直接扯开艺兴的手,而是轻轻地托着对方的腕部,将它拉到自己的肩膀处。

    

    随后,世勋的头微微往后仰,自然而然的朝艺兴靠了过去。他的脸颊稍稍侧着,轻轻贴在艺兴白皙的皮肤之上,这时才开口回答艺兴的问题。

    

    “赶完通告就过来了,后来问别的哥哥才知道你和KRIS哥出去了,也没有等多久。”

    

    张艺兴回过头来想想,觉得世勋大概也是习惯了。

    

    这孩子素来是喜欢与他粘在一起的,他平时忙着练习,也没办法时常跑到K队宿舍去找这孩子玩。

    

    艺兴没少为之心生不安,可对方似乎已然顾及到了这一点,在大多数时候,世勋都只提要跟着艺兴加训,这让两人共同拥有着许多与练习室相关的记忆。

    

    谁都知道的,世勋就喜欢和艺兴呆在一块,这一点没少被其他坏心的哥哥拿出来调侃。

    

    鹿晗也没少感叹:“那孩子是真的喜欢你。”

    

    张艺兴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他才是当事人没,没有人比他更加直观地感知到少年的一颦一笑与举手投足间携带着什么样的信息。

    

    因此,张艺兴往往是最受触动的那个人。

    

    世勋的举动并没有让艺兴感觉到任何不适,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早叫他们习以为常,见吴世勋还保持着伸长着一只手,紧握笔端的姿势,张艺兴不假思索间便自少年的背后探出头来,想仔细看看这孩子究竟在忙活什么。

    

    少年倒没有躲,大概是因为没有在写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世勋反倒被他蓦然贴过来的动作分了心。

    

    世勋握在张艺兴腕手的手往下挪了挪,转而扣到了对方的手心处。

    

    他也没怎么用力,只是轻轻按着了,叫张艺兴不由自主地松了松手指。

    

    少年对此不甚在意,他侧了侧脸,用脸颊蹭了蹭张艺兴的手心,几近漫不经心地说:“闲来无事看点书而已。”

    

    艺兴这才想起来,世勋已经考完试了。

    

    他在此前看过太多类似的场景,以至于想当然地认为世勋又是在复习。

    

    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内,吴世勋除了需要应付繁忙的通告之外,还得履行学生的职责。

    

    少年和张艺兴不同,就算上的是艺高,为了顺利拿到毕业证书,吴世勋必须参加高考。

    

    他素来对自己的要求高,平日里为了拿够学分,已然分走了他不少精力,真正面临考试时,更是必须顶着困倦,生生利用熬夜得来的时间,才可将知识硬塞进脑子里。

    

    当然,在艺兴回来的时候,世勋还是依照往常的习惯,跑到他们这边来,只是在大家都累得倒头大睡之时,世勋还得挑灯夜战就是了。

    

    在外人看来,他似乎有些吊儿郎当,对什么事情都不怎么上心。

    

    熟悉他的人都明白,这孩子一旦认定了要做什么事情,肯定会力求完美。

    

    好不容易熬过了最痛苦的那一段时期,想来吴世勋本人也感觉非常欣喜。

    

    只是不期然地想起少年的笑容,张艺兴亦不由得随之弯起了嘴角。

    

    “毕业典礼定在了什么时候?”

    

    世勋还贴着他的手掌心,张艺兴有些晃神。倒真不是因为觉得肢体接触过于亲密,而是他知道自己最近没怎么修剪指甲,怕会不小心戳痛世勋的脸。

    

    少年对比浑然不觉,他似乎多多少少猜到艺兴的意思,回话的时候声音里不可避免地多了几分雀跃。

    

    “在四月中,哥哥要来么?”

    

    闻言,张艺兴乐了。

    

    “你想我去?”青年问得也算刻意,几乎可以说是在用语言刺激吴世勋了。

    

    认识这么久了,少年不可能分辨不出这个哥哥话语里掺杂的情绪。

    

    宛如受本能支使一般,吴世勋紧了紧张艺兴的手心。少年终归已经长大,他现在只要挪一挪位置,便能凭借优越的掌宽,将张艺兴的手整个包住。

    

    “我自然是希望哥哥能够出席的。”少年回过头来,看着张艺兴说道。

    

    吴世勋嘴边缀着的笑意过于妍丽,隐隐昭示着这一眼的不同寻常。

    

    他的眼眸里盛着一层璀璨的光。然而,在此之下,好像又有某种暗涌,因为难以按捺而微微外溢。

    

    那是/本/能的/欲/求,因为飙升的成长速度而不自觉地外散出来,即使还没有完全彰显自身的威力,亦足以叫人感到惊心。

    

    它让少年的眸间在极亮过后又迅速染了暗色,让这一双漂亮的眼睛多了几分深邃的泽调。

    

    吴世勋依旧微微侧着脸,直直地盯着张艺兴看。青年在怔忪间,忘了要让视线偏移,两人的目光长时间地接连在一块,竟似是被一同拖入了某种怪异的情感漩涡里边。

    

    恍如坠入了一场迷蒙,感知被情绪肆意扭曲,乃至于单方面地认定对方每一缕眼波的流转,都好似在挑动着横亘在心房处的隐弦,逼迫它闷闷地发出嘶鸣。

    

    只不过是一个眼神罢了,似是多了某种暧昧不明的色彩,好似蓦然长出了一双勾子,在张艺兴毫无防备之时,慢慢地靠近了,又狠狠地扎下来,叫张艺兴犹如受惊的动物一般,在未来得及思索之时,便猛地抽过了手。

    

    张艺兴大概还不明白,在刹那之间,吴世勋的眼里滑过的或许是男人因为无法自控而投射出来的引诱本能,就似他也不清楚自身接受到的这股威慑力究竟是什么。

    

    可这并不妨碍青年由此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不是因为感到不舒服,而是因为被戳中了软肋,所以克制不住应激般蔓延开来的酥麻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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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到吐血,总算写完了,这是我很想写的情节的一部分,至于究竟是哪块你们懂的,其实关于勋兴手部接触我有点执念,毕竟想当初我以为他们是后期才变得这么黏腻,后来看各种信息来源发现,做练习生时候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讲真比大家能想到的都“过”啊,至少我是没办法想象我会这么对一个同性的。

    

    简直是让人细思恐极的,不知道以我贫瘠的语言表达能力,有没有将之铺展出十分之一来,希望没有OOC,我真的是一天一天呕血写,都断断续续写了六天才逼出来了,心里苦。

    

    抱歉,让你们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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